(續) 譯筆好不好，誰知道？
寫完「譯筆好不好，誰知道？」這篇文章後，幾位朋友問我：「你講的是哪本書、哪篇討論啊？」加上blue sky在站上的回應、milles與寵物先生在blue的推理文學醫學院留言版的發言，在此補充一下先前未臻完全的貼文。
「中文閱讀順不順暢」與「譯筆好不好」不能畫上完全的等號──我們常常誤將閱讀的感受與翻譯的良窳鉤連在一起，進而做出錯誤的判斷（這個錯誤有時挺美麗有時還挺恐怖的）。試想一個狀況，如果聽到一首歌詞翻自外文的中文歌，曲調優美歌詞典雅，你能當下判斷這是首很好聽很棒的歌嗎？或許可以，因為我們可以從中文的線索去理解；或許不行，搞不好跟原曲差了十萬八千里，情歌變成愛國歌曲、悲劇唱成喜劇、失戀歌變成兒童帶動唱……
說得更精確些，翻譯是「轉換」的工作，考驗譯者對原文的理解能力與中文表達能力，但如果只偏重在讀者方便理解的後者上頭，頂多只是中文閱讀的感受罷了，怎能確認譯文的正確性？當然，我們仍能從一些近乎是非題的翻譯語句中，開始對一篇譯文的信任度打分數，這或許是大多數讀者會遇到的狀況與反應。
如果遇到一個情況：作者為了某種目的，刻意表現出聱牙難懂、語法混亂的敘述時，我們還能只從中文就去下判斷嗎？又，當作者文筆真的不佳（真的，外來的和尚不見得個個會念經、暢銷的作品不盡然本本高明）時，我們又如何期待中文有好的表現？要是中文翻得比原著還精采流暢，這樣好不好對不對呢？更深一層講，如果同時找幾個人看同一篇中文創作，或許就有不只一種感受與理解，翻譯也是一樣，每位譯者對原著的理解與感受不盡相同，擅長慣用的語彙也不一樣，翻出來的譯稿自然不會同一個樣。
讀者當然可以針對譯文發言、評論，但請記得亦得言之有物──無的放矢無助於整體進步，要提出中肯的建議前，何不先找到問題的癥結？言之有物的指正遠比情緒性猜測性的發言來得有意義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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